可约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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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玉屑鲛绡/14:00】桃花春(上)

●小乔生日快乐呀,愿你一生永被善待,有人爱也有人爱。

●甜品桃花酥,武侠AU,cp高乔

●第一次写小年轻谈恋爱,言情线有点奇怪(?),逻辑废和OOC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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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一帆初见高英杰是在早春时节。

早春是微草招收弟子的时节,山下满是想拜入门中的人。

乔一帆背着行囊,走进茶馆,想要歇一歇。

“呀,客官好,”伙计迎上来,“要些什么?隔壁糕点铺子才送来的桃花酥,这儿最有名的点心。”

“有单桌吗?”乔一帆小心翼翼问。

“啊呀,客官,您知道的,最近微草谷在收弟子,人多啊,没单桌了,倒是有个两人桌还有位子,不然您坐那儿?”

乔一帆犹豫了一会还是同意了。他被伙计引到了位置上,对边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带着腼腆笑容的少年,见到他羞涩地打了个招呼。

伙计端上一盘桃花酥,五瓣,做成盛开桃花的样子,酥皮也是粉的,中心染了黄色,精致可人,带着香甜的气息。“您二位慢用。”

“你好,我叫乔一帆。”乔一帆向对面的少年打招呼,声音小小的。

“啊……你好”,对面的少年也腼腆地说,“我叫高英杰。你也是想要拜进微草谷的弟子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……加油?”

“谢谢。”

两人相对无话,僵持着对视,看着看着,红晕飞上了脸颊,高英杰突然“噗嗤”一声笑了起来,乔一帆愣了一下,接着也笑起来。

后来两人也就熟识了,顺利地一同拜入微草,微草分内外门,在做了一段时间的外门弟子后,高英杰凭着天赋被掌门王杰希直接收为亲传弟子,乔一帆进了内门,却只是泯然于众人,发配成了并不受重视的刺客。

又是一年早春,微草谷常年有朦胧的薄雾弥漫,谷中种了桃花,才冒出淡粉的花苞,在雾中若隐若现。

乔一帆刚结束训练,今天的训练结果依旧不是很好,一起训练的弟子们也看不起他,使唤他留下来收拾场地,顺手拉上了高英杰准备去山下逛一圈,高英杰本想拒绝,见到大家都这样,最后却也什么都说不出,只好被拉着离开。

乔一帆很是失落,但找不到方法,他整理好场地,已是饥肠辘辘,看看日头,知道恐怕食堂已没有什么吃的,擦擦汗往住处走,想找点东西充饥,就发现高英杰匆匆地跑过来,手上提着个精致的小包裹。

“英杰。”他叫。

“一帆,”高英杰停下,略微气喘,“你还没吃饭吧,我,我去山下给你带了桃花酥来,你吃一些吧。”

乔一帆看他还带着汗,眼睛明亮地盯着他,先递了一条帕子过去,接过包裹,“谢谢你呀英杰,先擦擦汗吧。”他拆开包裹,拿出桃花酥小小地咬了一口,松软的酥皮一碰即落,红豆馅香甜细腻,他失落的心情也一点点好起来。

高英杰注视着乔一帆,见他神色略有缓和,咬了一口桃花酥后微微露出一个满足的笑,有点像毛茸茸的小动物,耳朵有些发烫,连忙笑起来,“一帆你今天要加练吗?我们一起吧。”

“嗯?可以啊,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?”乔一帆说,“英杰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。”

“不会的!关于一帆你的事都不会麻烦的!”高英杰一时情急,话不过脑子就出了口。

“欸?”乔一帆的脸慢慢变得通红,连耳朵尖都染成了漂亮的粉红,“真是的,英杰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啊……”

高英杰反应过来,脸热得发烫,感觉自己的头顶好像要蒸出热气。

“那个……我,我……”高英杰结巴着说不出话。

两个人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,正相对无话时,刘小别从远处跑来,目光掠过乔一帆,径直对高英杰说:“英杰,掌门现在要见你。”他奇怪地看着高英杰,问:“你的脸怎么这么红?”

“啊,没事,我现在就去。”高英杰说着,想回头跟乔一帆说话,却被刘小别直接拽着用了轻功离开。

乔一帆目送着他远去,低头看看手里才咬了一口的桃花酥,无奈地笑笑,三下五除二迅速吃完,拿着剑准备去后山加练。

“哟,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练啊。”乔一帆一套剑法才使完,猝不及防就听见有人在一旁闲闲地笑。

“谁?!”他猛地转过身,看见一个年轻男子,穿了一件宽大的青袍,一头黑发简单地用一根红绳束起,明明是晴天,手里却拎着一把银伞。见他防备,那男子笑着:“不用这么紧张,我叫叶修,江湖上一介散人罢了,和你们掌门有旧,这次是来找他的。”叶修摸出一块玉佩,“喏,你们掌门的信物。”

“啊……”乔一帆确认过信物,“前辈好。顺着小路出去再穿过林子,沿着大路就到了。”

“行,”叶修说,抬脚迈步,刚出一步又转过身来,“算了,相逢即是有缘,我们打一场怎么样?”

“欸?”乔一帆又惊又喜,“请前辈赐教。”

一场毕,乔一帆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,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武器,无法判断招式,即使能看出,却也难以回避。这种压迫感……比掌门还要强!乔一帆心惊不已。

一场下来,他已是筋疲力尽,靠在树上喘着粗气,对面的叶修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,丝毫不能看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比斗。

我真的打的很烂啊……乔一帆苦笑着想,撑着身子抬头向叶修行礼:“我输了,谢谢前辈指教。”

“害,没事,”,叶修摆摆手,“小乔啊,我看你练的是刺客?”

“嗯”乔一帆回答。

“试试阵鬼怎么样?”,叶修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,“依我看,你的大局观什么的都很好,更适合阵鬼。”

“啊?!”乔一帆不可置信,“我,我可以吗?”

“拿点勇气出来啊,你也是很优秀的啊。”叶修上前一步,把书塞进他的手心,“如果你想,我可以教你。”叶修停下来,直视着乔一帆问:“所以,你想吗?”

“我,我……”,乔一帆站在原地,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,他想吗?这真的是可以的吗?他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,指甲扣在掌心里:“我,我想!还请前辈赐教!”

“好,”叶修笑起来,:“你先入门,三天后的戌时三刻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
之后,乔一帆便瞒着所有的人开始修炼新的功法,与叶修也熟络起来,他本想着江湖上从未有过叫作“叶修”的高手,只有嘉世山庄名为叶秋的前任庄主,名字颇为相似,一手战矛天下第一,被尊称为“斗神”。这种级别的人物对他来说可谓是天上仙,水中月,乔一帆也从来不敢有什么奢想,但在一次练习结束后,他小心翼翼地问起叶修,叶修却是坦然笑道:“小乔,我就是叶秋啊。”

“啊……”乔一帆惊呆在原地,一时不知作何反应,磕磕巴巴:“是、是那位斗神吗?”

“江湖上我确实有过这个名号,”叶修好笑地看他,“这么惊讶吗?”

“啊……”乔一帆恍惚着,仿佛置身梦中,他像是踩在云端上一般跟叶修告别,一路飘回自己的屋子,才坐下,正是回味时,门外却又有人叩门。

打开门一瞧,是高英杰,手里提了个装桃花酥的小盒子。

乔一帆的脸上有些烫:“英杰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一帆,你之前怎么不在啊?”高英杰疑惑地问,想起今天乔一帆训练成果还是不好,微草的弟子们又让他端茶倒水,抿抿嘴:“以后你要加练的时候叫我一下嘛,我也要多练一下了。”

“不是的,英杰,”乔一帆清楚友人的好意,他犹豫着还是没把自己受叶修知道的事说出来,“我只是刚刚有事出去了啦。”他笑着,“好啦,英杰,你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啊……”高英杰的脸突然爆红,结巴得说不出话来,“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他把眼睛一闭,大声地说:“一帆,你能和我一起去看桃夭节的灯会吗?”

“诶诶诶?!”乔一帆的脸上也瞬间染上了红色,连耳朵尖也是通红的。桃夭节是一个欢迎春天的庆典,也是歌颂爱情的节日。而晚上的灯会,更是节日的重中之重,有传说若是有情人在桃花灯下相恋,便能一生一世。

“英杰……”乔一帆看着他,小小声地回答:“我……我愿意呀。”

“啊……那,那到时候我来找你。”高英杰心中一松,脸却更红了,匆匆把手里的桃花酥塞给乔一帆就转身跑开。

乔一帆小心捧着盒子放到桌上。盒子上绘着一枝垂下的桃花,旁边还刻了一行小字: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他看着,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更烫了,“什么啊……”乔一帆捂住脸,“太犯规了……”许久,他才平复下心绪,躺到床上,把小盒子仔细地搁在床头,缩进被子里,却又露出眼睛盯着盒子,好一会儿才合上眼入睡。

桃夭节很快便至。乔一帆换了一身新的青色衣袍,边角用银线绣了竹纹。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红头绳把头发绑住,松松地垂在脑后。

“英杰。”他推开门,高英杰已经等在门外。高英杰只觉得今天的乔一帆比之前更好看了,耳朵悄悄地红了。

“一帆,我们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人先去买了桃花酥,在路上边走边吃,等待着晚上的灯会。

夜色渐深,路上的人也多起来。一盏盏灯亮了起来,河边,树上,屋檐下,挂满了灯笼,像是一个个朦胧而甜蜜的梦。东风夜放花千树。更吹落、星如雨。

“真美啊。”乔一帆笑着。

“嗯。”高英杰轻声回答,带着他走到一个卖桃花灯的摊贩前。

“婆婆,我想买一盏桃花灯。”高英杰说。

“呀,好的呀,是买给旁边这位小郎君吗?真是俊俏呀。”老婆婆慈祥地说

高英杰的脸噌得红了,却还是点点头付了钱,接过灯笼。灯笼扎得精致,粉瓣黄蕊,一点灯火在其中影影绰绰,更显可爱。

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着,等待结束时的烟火。乔一帆的脸通红,却一句话都不说。河水与夜空一色,点点灯花落在水中,浮光跃影,像是另一个美丽的世界。孩童们提着小小的灯笼跑着,唱着童谣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……”

时候将至,他们走到了白石桥上。

“哧”地一声,烟火在空中绽开,像流星从空中坠落。堕地忽惊星彩散,飞空旋作雨声来,怒撞玉斗翻晴雪,勇踏金轮起疾雷。

高英杰的手轻轻动了一下,握住乔一帆的手。乔一帆没有转头,耳朵尖通红,却又小心地、坚定地握住了高英杰。

“一帆,我心悦你。”

“我也是,英杰。”

高英杰羞涩地笑起来,慢慢凑近乔一帆,捧住他的脸,落下一个轻轻的吻,背后,烟火划过夜空,桃花灯在地上亮着,朦胧而清澈。

虽说高英杰之后便想着两人永远快乐地在一起,可惜事与愿违。乔一帆的训练成绩丝毫没能长进,内门弟子的考核也只是勉强可过,再这样,他可能无法留在内门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乔一帆的阵鬼技术在叶修的指导下有了十足的长进,几乎可称得上高手,可在微草门的地位却更有下降,到了最底层,常遭欺压。

高英杰发现他似乎隐瞒了什么,因此问过几次,他匆匆隐瞒下来,什么也没说。见高英杰真情实感为他着急,心中感激又愧疚,也只能笑笑,轻描淡写地混过去。

乔一帆偶然见听见了掌门与高英杰的谈话,说高英杰这样不利于修心,修炼难以长进,话里是不赞同的意思,高英杰只是坚持。掌门后来也跟他说过,隐约是要他们分开,说他只会拖慢高英杰的修炼,乔一帆惶恐,却装作没听懂,也是坚持。但同门的嘻讽针对和掌门等高层的不赞同让他身心俱疲,甚至有了结束这一切的想法。高英杰没能发现,还是为他担忧。但乔一帆心中清醒,他怕是不能留在微草了,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。

叶修带来了一个女人,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,英姿煞爽。叶修说她叫唐柔,修矛法,两人正好互补。又一次训练结束后,乔一帆正是筋疲力尽,叶修喊了他一声,轻描淡写地说他要离开了。

“啊?”

“对,小乔,我要回去了,”叶修说,感受到乔一帆低落下来的情绪,轻咳一声:“我想问的是,你愿意和我们离开吗?”
“离开?”

“对,你应该很难再留在微草了,所以,你想加入我们吗?”叶修轻声问,直视着他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乔一帆说不出话。

“没事,我们五天后离开,你可以好好想想,夜深风凉,先回去吧。”叶修说。“啊……好。”乔一帆咬着唇,带着不安。

“没事,”叶修拍拍他的肩,“都可以的,拿出点勇气吧,你可也是高手啊。”

他恍惚地回了房间,勉强糊弄过高英杰,在屋子里呆坐一宿,只觉得未来渺茫。

一连几天,乔一帆都是浑浑噩噩,纠结不已。高英杰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,不安地常常要跟他待在一起,黏着他不想分开。又有门派长老来找过他,说是要他们分开,门内弟子话里话外也说乔一帆是个累赘。

眼看五天即将到来,乔一帆隐约有了想法,但仍未能决定。高英杰拖着他下山买桃花酥散心,路遇歹徒寻仇,两人敌不过。乔一帆照面就被打伤,高英杰把他死命护在身后往山上逃,宁可自己帮他挡刀。所幸门派长老及时赶到,救下二人。高英杰身受重伤,被扶进药堂救治,众人忙进忙出,却无一例外忽略了乔一帆。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,只觉无力,身上的伤口仍是疼痛,鲜血慢慢浸染衣襟,也没有人想起他。一个弟子一言不发地端着水盆要进去,撞到他,狠狠剐他一眼,骂了一句才进去。掌门匆匆赶来,冷冷瞟他一眼,不一会儿就有弟子出来让他离开。

乔一帆仓促间被推得踉跄一下,慢慢在道路上晃荡,不知不觉到了受叶修指导的山谷。他被一颗石子绊倒在地,猛地磕在地上,头昏脑涨,撑着身子起来,却也无力站起,在树下蜷缩成一团。

“小乔,小乔!”有人推他。

“啊……是叶修前辈啊。”乔一帆勉强挤出一个笑。

“你怎么……”叶修急急忙忙地扶他起来,叫唐柔打开包裹,拿出金创药,剪开伤处的衣袍,给他包扎好。

乔一帆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埋,“前辈,好疼啊。”他喃喃。

“没事。”叶修摸摸他的头,“没事啦小乔。”

“前辈,我跟你们走好吗?”乔一帆清醒了一些,死死抓着叶修的衣袖,急促地问。

“好好好,”叶修回答,“当然可以。欢迎你啊小乔。”

“前辈……”乔一帆哭起来,眼泪成串的往下打在手背上,抽抽噎噎地毫无美感。

“没事的……”叶修安慰他。

好不容易缓过来,三人去收行李。弟子们都聚到药堂去了,一路畅通无阻。叶修拿着行李,乔一帆沉默了许久,请两人先去谷口等他。他僵立着,咬咬唇,从床头翻出个精致的盒子,提出盏灯,又提笔写了一封信,都摆在桌上。

“走吧。”乔一帆赶到谷口,对两人虚弱地笑笑。

“走吧。”叶修点点头。

此时已是暮春时节,桃花开败,恹恹地向下掉着,地上厚厚一层花瓣颓丽,却没有生机。

乔一帆最后望了一眼山谷,转身离开。

“我们要去哪?”

“杭州”

“小乔啊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先养好伤,我再带你去虚空。”

“虚空?”

“对,那儿方便你练阵鬼。”

“啊……谢谢前辈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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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 be continue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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